碱式碳酸桐

【米英】终有一天

*二战背景

*给麟 @我就是屑 



终有一天



英格兰并不明白上天究竟为什么要让他碰见阿尔弗雷德。

长着海蓝色眼睛的金发青年跌跌撞撞地闯进他的眼睛然后贴着他在吧台的座位坐下,颇为自来熟地对酒保说,请给我一瓶威士忌,然后转动他毛茸茸的脑袋快活地与英格兰搭话:嘿,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能在战争时期喝瓶好酒真是难得,不是么?

英格兰愣愣地看了那个不请自来的青年几秒,然后后知后觉地胡诌了一个名字作为回答。亚瑟,亚瑟•柯克兰。英格兰说。他忍不住再看了那个阿尔弗雷德几眼,青年的外貌像极了大洋彼端的无耻之国,然而那双蓝眼睛里折射出的不经世事又时刻提醒着英国他不是美利坚那个混蛋。

嘿,你好,亚瑟,你平常都到这里来吗?

显然这个跟美利坚长得无比相似的阿尔弗雷德在性格上也几乎完全一致,吵闹又无视空气。

英格兰沉默地晃动手里的白兰地,他透过酒馆里污浊的空气看到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脏,伦敦一如既往被厚重的云层裹成蚕茧,一如战争的阴云。那些被德意志铁骑轰炸的日子里钻心的滴血的痛楚烙在这座古老而沉默的城市中,英格兰嘶吼着倒在防空洞里,直到疼痛挤压出流入心脏的血液,清醒一些的英格兰才听到自己口中到底在喊些什么。

——美利坚!你这个混蛋!!

然而终于熬过这场空战、从破碎砖瓦下面爬出来的英国本人回到自己的住处,落魄地同上司通电话,大骂接纳的法国佬浪费粮食,大骂德意志。

直到这个长着欠揍的美国的脸的阿尔弗雷德坐在他跟前,英格兰依然没有收到美国将要参战的消息,他的上司丘吉尔为此焦头烂额,而无所事事的英格兰本人只能勉强借酒消愁。酒柜顶端收音机播放着干巴巴的时讯,英国收回目光,看着透明的液体在晃动中卷成一个永无止境的螺旋,吸走了他无数舰艇无数海员与无数国民的生命。

面对陷入沉默的亚瑟•柯克兰,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表现出失落,而是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酒馆诶,噢,伦敦的街道好复杂我差点迷路,不过好歹这里幸存下来了——

喝完这杯酒你打算去做什么?英格兰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长篇大论。

呃,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英国公民——哦,我是移民的,祖籍在美国。阿尔弗雷德果然和美利坚那个家伙一样不懂得读气氛,英格兰叹了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美国,他喃喃地说,如果美国参战了也许局势就不会变成这样。

我觉得——呃,就是我觉得,美国应该会参战吧,迟早。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依然愉快。而且英国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不是么?不过,嘿,亚瑟,你的神情怎么跟四十岁的大叔似的,你看起来才二十来。

英国本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

关于年龄我可以告诉你,绝对比你想象的大,他说,不过抱歉,我得走了——还有一堆公务等着我。

阿尔弗雷德冲着他举了举杯:哦好的,亚瑟,期待下一次会面——我会想好我要去干什么的,终有一天。


终有一天吗。


半年后被战时文件淹没的英国几乎已经忘却了那个下午与自己不期而遇的小伙子,将要溺死在文书中的岛国意识体没有想到会在办公区再次遇上阿尔弗雷德。当一份空军的文案被粗鲁地呈递到他手中、差点打翻他的锡兰红茶的时候,英格兰带有怨意地抬眼看了那个跑腿的毛手毛脚的家伙一眼,然后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美——美国人?(America——can?)

嘿亚瑟,虽然我是美国人没错啦,但是我户籍在伦敦的。在这里碰上你真是好巧啊!你的公务真的跟你描述的一样多。“美国人”愉快地说。

你的口音真的不像伦敦人。英格兰腹诽,然而阿尔弗雷德臃肿制服上红白蓝的同心圆如他愚蠢的口音一样不可忽视。

你加入了皇家空军?英格兰震惊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从实习那里转正了——我说过的,终有一天我会想好干什么的!

令人恼怒的美国口吻美国语气。英国皱了皱眉,把想要说的“等同于送死”吞回肚子里去了。他在那份题为“火炬”并标有“机密”二字的文件里盖上印章交还给阿尔弗雷德,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同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你知道你将要去哪里吗?

当然啦,长官(sir)。

接过文件装模作样地行了个军礼,阿尔弗雷德朝着英格兰眨了眨眼睛,然后在跑着离开的同时发出不适时宜的邀请:我今天晚上会去上次那个酒吧——一起喝一杯吗?

不了我还有工作……确定声音完全没有传到跑走的阿尔弗雷德耳朵里,英格兰揉了揉眉心决心放鸽子给那个年轻人一个教训,毕竟那是他的一厢情愿。


然而当英格兰从办公室走出来顶着寒风走向自己的暂时寓所时,他鬼使神差地拐进了那条通往那个今晚宵禁之前有阿尔弗雷德的酒吧“HERE”。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了吧台上并点了一杯朗姆小口地抿着,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后英格兰懊丧地将手插进额前久未打理的金发,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叹息。

该死的美国人。(Damn America-American.)

身旁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将英格兰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拖拽出来,愉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老板,来瓶威士忌!英格兰转过脑袋,蓝眼睛的“美国人”正吹着god save the king的口哨,然后从顺如流地接过威士忌给自己倒上一杯。

 嘿亚瑟!我就知道你会来。

 阿尔弗雷德用谈论难得一见的伦敦晴天似的口吻说着拍了拍英格兰的肩。“亚瑟•柯克兰”苦笑着再度抿了一口杯中辛辣的劣质酒,然后敲了敲年轻人的脑袋,喂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下班顺路就过来了。阿尔弗雷德只是再度露出了他的美式傻笑,毫无形象地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总之你来了!今天能比上次聊得久了吧!

英国想你就做梦吧,然而说出口的却是“没错”。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从战况到士兵,从国家到个人,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两人都满脸涨的通红。酒吧昏黄灯光里浸满了嘈杂拥挤的人们与燃尽香烟的颗粒,酒柜顶上老式收音机用干哑而千篇一律的嗓音播报战争的残酷,彼时处于战争旋涡中心的那个国血液里流动的酒精把他平日的精明冷静冲得烟消云散,在灌下不下十杯酒后,酩酊大醉的英格兰冲着模糊不清的阿尔弗雷德一顿痛骂,什么还我勇敢号还我皇家海军什么贪生怕死什么忘恩负义,然后趴在吧台上嚎啕大哭:

GO FUCK THE AMERICA!!!

长得跟罪魁祸首几乎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无辜承受了无端痛骂,只是默默地拍着正在胡闹的英国人的背。英国的哭声渐渐转为抽噎,又开始小声嘟囔着“对不起”之类的,然而下一秒广播里传来的“AMERICA”几乎使他被自己的鼻涕呛住。

今日上午日本偷袭了美国珍珠港。

酒馆里人群发出一阵骚动,英格兰的酒醒了一半。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来确认这不是神志不清中的幻觉,广播里同样单调乏味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宵禁的铃声随之响起,酒馆老板开始赶人,而阿尔弗雷德不适时宜地递给英国一块手帕:嘿我说什么,终有一天美国会参战的——我的直觉!英国破涕为笑,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依然带着醉意说,想什么呢,还没和你打起来。

然而美国必然参战。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心知肚明。

被赶出来的人们涌进寒风中,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柯克兰”架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路走去。你家在哪里?阿尔弗雷德问浑身酒气的英格兰。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走过去。英格兰适时地打了一个酒嗝,然后阿尔弗雷德就从英国人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默念了一遍上面的地址,转头疑惑地说:这酒馆完全不在你办公室顺路的范围内啊。然而英格兰已经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当第二天清晨英国从自己寓所的沙发上被无休无止叫嚷着的电话铃吵醒时,他发现面前茶几上摆着他的钥匙、名片与上面龙飞凤舞、充满英雄主义的属于阿尔弗雷德的字迹:

I will come back one day.(终有一天我将归来。)


这以后英格兰重新溺在他战时需要处理的公文里面。美利坚合众国在第二日对日宣战,五天后回应了德国的战书。英格兰本人曾随哈利法克斯伯爵一同前往英驻美大使馆,在馆口剪彩时他看到了露出欠揍的胜利微笑的美利坚,差点一拳揍到他鼻子上。又由于美国海军的固执己见(这点跟美国本人完全一致)导致的海狼群猖獗与大批货物的沉入海底,他们的行程不得不推迟半个月。

然后他们便与载满美国大兵的庞大游轮驶过空中缝隙,一波返回英国,一波前往北非。这时候英格兰才想起那个一口美式发音的“英国人”当上皇家空军后递给他的那份文件的代号:“火炬行动”。


英国出差回来后踏上他家门口的台阶,转动门把手,一封封得十分简陋的信平躺在他家门口的木质地板上。他拾起信,拍掉背面的灰尘,拆开以后是略带笨拙的青年的字迹,信的开头称呼他为“亚瑟”,中间写了你安好吗、战况如何、我的近况诸如此类流水账而无营养的东西,署名毫无疑问,英格兰闭上眼睛也能猜到是那个与他喝了两次酒其中一次还把他送回家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

然而当他看着日期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距离他们最后那次相遇的时间,才恍惚地发现已经过去了一整年。

一整年吗。英格兰对着自己比战前大了一号的裤子笑笑,然后回到书房认认真真写完了一封回信。写完后他顶着如那晚一样的寒风将信投到了街上的绿色邮筒里,认认真真想了一遍正混在英美联军里冲锋陷阵的飞行兵能收到这封信的可能性大小,然后大笑着走回公寓,把囤积着多年没有喝过的、现在还在苏格兰某安全屋里躺着发烧的法国青蛙送的一整箱红酒喝了一半,哼着god save the queen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眼睛与喉咙有点发干。

德军的铁骑踏遍欧洲几乎每一寸土壤,军备竞赛的子宫里孕育出无数新型杀伤性强大的武器。苏联人在北方边境为冰冷炮弹冻伤,英美联军在北非的泥水里挣扎,阴云冻结在同盟国的头顶,B-24长程轰炸机驶过空中缝隙,圣劳伦斯河的咸水层下U型潜艇虎视眈眈,200多吨货资被围猎,深水炸弹投下死亡序章。美国本人不知所踪,阿尔弗雷德音讯渺茫,英格兰寄出的信石沉大海。

英国偶尔会在那个已快因战时物资紧张而关闭的酒馆“HERE”坐着喝上一杯,与老板谈天说地。然而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去想那个愣头愣脑的盲目青年,也许他现在正在与美国商船并肩作战,也许他已经溺死在罗马帝国的澡盆。无论如何那是他的选择,英国无权干涉,而且他们见面的第一天阿尔弗雷德就说过他会想好要去干什么的,终有一天。

他正在履行自己的诺言。


英格兰不明白上天究竟为什么要让他在这次演习中碰见阿尔弗雷德。

年轻的飞行员戴着傻里傻气的护目镜冲着甲板上的“亚瑟•柯克兰”招手,拉普顿海滩上腥咸海风吹乱他的沙金色头发。代号“猛虎”的行动开始之前,永远精力充沛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跑到他快三年没见的朋友身边,完全没有顾及英国的感受给了他一个熊抱。

嘿,亚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又是快活的谈论天气的语气。快喘不过气的英国敲敲阿尔弗雷德结实不少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开。真是幸运啊,从那边活着回来了。英格兰说。那是当然,god save the king——而且我说过终有一天我将归来!阿尔弗雷德回答。英国拍拍年轻人的肩,小伙子比第一次见面长高了一些,面庞也逐渐褪去往日的稚嫩。而阿尔弗雷德对对方的评价则直接得多:亚瑟,你瘦了好多。

“亚瑟”耸耸肩:没有办法,伦敦发放的配给一天比一天少。

英军也差不多。阿尔弗雷德说,不过美国空军的军粮多多了,我们基本上与他们一起吃。

美国,美国。英格兰苦笑了一下,长得同美国极为相似的年轻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戳中了英国人,继续喋喋不休地讲着北非发生的事情,说有人把自己认成一个叫马修的美国飞行员,说作战环境有多少艰苦,说自己打落了多少敌机,说收到他的信时多少激动,说自己有多想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阿尔弗雷德把依然封得不完美的、有些皱巴巴的信封递给英格兰,后者惊讶地接过,然后抬头看见对方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正用一种无法描述的熟悉神色看着他,他恍惚间透过那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国。英格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保重。

保重。

演习的预备号令将他们分开,暮色降临,黑夜掩映下行动开始。海浪声将炮声吞没,紧张的铁蒺藜围住每一个人,打字机金属剐蹭过纸张的声音敲下D-DAY的前奏。英格兰彻夜写着简讯,当黎明将满目疮痍的海滩吻过后,他从对方那里得知三艘美国舰艇被德国鱼雷击沉,然后美国上级立马下放封口令,最高级机密堵住一切消息外流。英国一阵头疼,bad luck。他有那么一瞬担忧起阿尔弗雷德的状况,然后又想起“美国人”加入的是英军,也许真的是god save the king。

而无论如何这场战争的僵局要被打破,终有一天。


1944年6月,盟军向德军在法国的地盘发起了抢夺险滩的反攻,史称诺曼底登陆。德国潜艇在长程轰炸机下无所遁形,载满士兵的船只毫无阻拦驶入诺曼底。英美联军势如破竹,挺进纳粹的巢穴。英格兰在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后把法兰西送他的剩下的半箱红酒喝了个精光,半醉着拿起纸和笔胡乱写了一通给某皇家空军飞行员的回信并步履蹒跚地投到信箱,带着呕吐的欲望踱步回住处,又错把沙发当成床睡了一晚,醒来时头痛欲裂,死也想不起来他在信的最后写了什么,然后就被助理拖去处理繁重的战时公务。战时讯息在他耳畔炸裂,异国他乡的土地里浸满他的血。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姓琼斯的小伙子,强迫自己不去想美利坚。

事实是盟军逐渐占了上风。一年前的苏联成功守住了莫斯科,德国的资源再也无法在亚寒带支持下去。俄国的意识体在雅尔塔会议上笑得灿烂而危险,然而美利坚合众国本人并没有出现,英格兰白白攥紧了拳头。

然后便是希特勒自杀,邓尼茨投降,日本帝国依然在东亚负隅顽抗,而后两颗原子弹,炸响胜利的烟花。


当一切战事结束的那一天胜利的游行卷袭过欧洲的街巷后,英国独自一人捧着一束并不新鲜的、夹杂着玫瑰与满天星的花束踱步到了葬着死去的英国士兵的墓地,大部分是衣冠冢。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其中之一。英国苦笑了一下,终有一天他将归来,不过是以这样的方式——上帝拯救了国王,没有人拯救他。

然而当他走近时,一个他从未想到且几乎三年没有碰见的人,不,国,正插着裤兜沉默地站在那名飞行员的墓前。

英国停住了脚步:你居然会在这里。

美利坚答非所问:我知道你会来这里。

于是英格兰也走到了刻着阿尔弗雷德名字与事迹的墓碑前,放下了那束花。当他站起来时,美国将一封信递到他的手上。那个小伙子给你的。大国说,他在攻占瑟堡时被流弹打中,冲向敌军堡垒英勇牺牲,留下的最后一句讯息是god save the Britain。英格兰接过有些发皱的、依然封的不太好的信,在闷热的夏风中拆开,而美利坚礼貌性地问了一句“May I”并得到英国微不可见的点头许可后,站在岛国的身后轻声念了起来:

亲爱的亚瑟,希望你一切安好。我正在诺曼底,幸运地遇到了你说的长得很像我的那个人,他说可以帮我把这封信带到你手上。……


美利坚从未想过会遇到阿尔弗雷德•F•琼斯。

虽然北非战场上有人跟他讲有一个长得跟他很像的英国飞行员,但顶着假名“马修•威廉姆斯”与被白宫特务们抓回去囚禁风险的美利坚合众国英雄对此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仗着一副不死的皮囊,美国无畏地作为一名美国飞行员与英军并肩作战,一直到诺曼底。

他们在护航过了巨型游轮后停在刚刚攻克下来的机场,美国靠在自己的宝贝飞机边上点燃一支烟小憩,而后烟雾里出现了一张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嘿你好,威廉姆斯先生,我是英国皇家空军阿尔弗雷德•F•琼斯。那个不速之客说,真是不可思议——我们居然长得这么像——呃,亚瑟说过。

亚瑟?美国差点把烟扔到地上。哦该死,肯定是英国那个老古董。然而姓琼斯的飞行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美国表情的变化,将一封信递给了他。我不知道亚瑟是什么情况下写的,总之好像把我当成了你,所以这封信就当做是给你的吧——能送到我手上也是十分幸运了。美国有些讶异地接过,看到最后时差点将信揉皱。然后他捻熄手上的烟,看着那双几乎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说,如果你想他的话,写下最后一封信吧——我一定帮你带到。


……这一仗打得很艰难,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回来,所以——

英格兰终于想起了他在那封醉酒时寄出去的信最后写了什么,他差点把自己噎住,而美利坚和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他耳畔一齐落下:


——我爱你,英国。



Fin.


————————


一些p话


捋一下时间线:

人米国英第一次见面:1941.6不列颠空战结束,第二次见面:1941.12珍珠港事件

英第一次收到来信:1942.12北非登陆开始后

人米国英第三次见面:1944.4.28猛虎行动(诺曼底登陆演习)

人米国米第一次见面:1944.6.6诺曼底登陆第二天

人米牺牲:1944.6.24攻占瑟堡

国米国英相遇:1945.8二战结束


另:1942年夏英美双方联合决定的,此处剧(桐)情(懒)需(得)要(改)还有关于哈利法克斯出差部分考据其实不够严密,看看就过不要太当真(被揍)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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